2009年7月8日星期三

转一首诗

“人生在世不稱意,明朝散發弄扁舟“——李白

辭去了高級記者的工作,不再為脂粉撲面的大官們歌舞昇平,也不為那些社交名媛、從良的豔星,昨天的太陽在河水中沉浮,我向它澆一杯酒。

而今天的太陽在玻璃幕牆間折射,冰冷的光像政府報告的數字使我煩亂。我跌跌碰碰爬上一座銀行大廈的頂樓,人家以為我想自殺,其實我想看看大風吹過飛鳥。

我寫過一些好文章,當然全部換作了酒錢,可惜《惡之花》的稿費太低,我不便為它抒情。我在夜總會和交易所的陰影中吟誦《天堂篇》,真想掉進那個天使的眼裏,哪怕它是深淵。

我暢泳,我酣飲,我拔槍把霓虹燈管打斷,碎片流動,又匯成了一部新的好萊塢電影。

我焚燒報紙,向一個少女借來了青春的藥丸,在銳舞派對上,我的長髮飛散,像激流一般。”


廖伟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