類似文章成都著名土匪冉云飛老師于上年來中大時已寫過。
在這里昨日偶然到灣仔打醬油,路過富德樓獨立媒體,聽說樓上可以打醬油,欣然前往。
席間提到六四在香港的世代傳承問題。內地媒體人北風說,
在香港討論的已經是六四是否被遺忘的問題,而在內地甚至連六四是否存在都是個問題。對比起內地的情況,香港完全沒有任何悲觀的借口,這種悲觀主義甚至是一種不道德。
香港的媒體自由雖于近年有所緊縮,但依然相對來講是有很大自由度的。想當年剛入中大時,第一次看到《中大學生報》,不禁又妒又恨,妒這幫家伙手持如此之大的編輯自由,恨這幫蠢貨做出來這么個破爛玩意兒。確實,就算
香港如今的傳媒自由,在中國大陸和東南亞某些國家,都是用血用命用牢獄之苦都換不來的。然而香港的傳媒真的自由嗎?
真正的自由在于你有自己的思想,而能夠完全不受外界條件約束地去做出自己的表達。與大陸媒體受政府控制淪為官方喉舌不同,香港是一個單一的商業思維模式的社會(以后別再跟我提香港是個
多樣化、包容性的國際都市),其媒體受著商業思維的控制。與大一時,我曾有心入讀新聞系,為我辦一個可以“幫助好人,懲治壞人”的雜志的理想奮斗。但中大新聞系(據稱是香港最好的新聞系)完全一種職業化的記者培訓式的教育,令我無比失望。而且這種職業培訓班(我不恥稱之為大學教育)過多強調的是一種消費文化,一種眼球經濟,而非一個傳媒人應有的社會責任和使命。在這樣一個商業思維的環境下,媒體基本上也是市場傾向性的,所持立場并不在以媒體人自身的正義公義為準,而是以市場的偏好為準。再加上親北京派財資豐厚,香港傳媒想要獲得其資金,以及在內地發行的許可,就必須做出一定妥協,于是各媒體對于一些敏感新聞采取回避的態度。于是就有了CCTVB這種貨色。
然而,
這種“溫水煮蛙”式的對香港新聞自由的侵蝕并不是無法抵擋。其關鍵還在于人心,需要人能堅持自己,為良知,為公義,為自由可以放棄利益的誘惑。
曾蔭權說他代表整體香港人,享受了國家發展的好處,做了六四的分贓者。某種程度上,他其實表達了一部分顯示。如今這些背后有著親北京的經濟資助而做出妥協的媒體,不就是分贓者么?他們又怎么好意思說曾蔭權什么呢?游行的隊伍大叫著“曾蔭權!仆街!”的時候,有沒有自省一下自己又是否“仆街”呢?
在這種背景下,香港獨立媒體就顯得尤其重要,不依附于任何財團和平面載體,轉戰互聯網,用最廉價的方式,進行最迅速的信息傳達,不得不說這是新技術媒體帶來的好處。大陸同樣如此,迅速崛起的牛博網,德賽公園,各大獨立博客,越來越普及的翻墻技術,及時信息網站飯否等,都可以說是不斷的擴充者言論的空間及其傳播速度。河蟹和草泥馬的戰爭還在繼續。
香港,每年全球最大的六四悼念晚會舉辦地,可以說是六四這份記憶的最重要守護者。無論是悲觀也好,樂觀也好,
我們靠良知堅持做每一件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,而不是因為一件事有沒有希望而做。或許,明知一件事沒有希望,但做這件事是正義的,是正確的,也應該堅持去做。
況且,絕望的人早已從天臺跳下去了,只留下我們這些充滿希望的人孤零零的呆在這里,自反而縮,雖千萬人吾往矣。